2013-03-22 15:50:47 辽宁华图公考问答 http://ln.huatu.com/wenda/ 文章来源:未知
除了对非法既得利益者的压制,另一大因素就是民众的共识。非法的既得利益意味着民众的受损,从社会意识角度,只有当民众认识到这种损失的历史必然性;相信他们在“革命式”再分配过程中的获益远小于在社会动荡中的损失;相信在对既得利益的压制能使止损切实可行,不是忽悠,民众才会接受止损,达成妥协。但从目前社会意识、监督体系来看,民众对国有资产流逝、私有化概念仍有误会与敌视;在压制尚未形成,贪腐仍在扩大的现状下,民众对止损的有效性、真实性的信心缺失;同时,却对革命式再分配充满向往。因此,社会意识离止损共识尚有很长距离。
所以,如果说英国的光荣革命是“打着革命旗号的改良”,在社会结构和价值取向的意义上,起到了革命的意义,同时却抑制了激进革命的发生。那么,提出官员财产公示和特赦构想的目的是为了改良,但从其既无制度压力、有无社会意识根基;既无既得利益者受压、又无被损害者共识的角度,其本质仍是“打着改良旗号,以革命的方式去改良”。
廉政特区,正是这样一个地区革命式构想。所谓廉政特区,即由中央授权,选择数个“特区”进行试点。首先是独立、充分授权的反腐败机构清理历史积累的腐败问题,同时推出财产申报公示制度和“有条件部分特赦”,非法财产充公,但免除刑事、行政责任,然后实行以分权为基础的,政府信息公开、舆论监督,实现民主、法治。但实际上,首先,反腐机构的独立性首先就无法确保。重要的是,政治治理的“质的问题”就是“量的问题”,如果一县一市尚能在权威主导下掀起地区性革命的话,出于前述原因,这种方式不可能简单的扩大到整个中国。所以,“廉政特区”、财产公示、特赦是否真能实施就很清楚了。
不过,虽然就目前看来,这些都无实现可能,但好消息是,长期来看,压制非法既得利益,并改造社会意识,让民众接受止损,相信止损能够实现的过程并非不可实现。实际上,压制和愿意妥协的意愿,都源于同一个原因:基础性权力的释放。
首先,技术促进的言论自由有利于压制的形成。对既得利益群体的压力必然来源于制度,不过,制度虽然重要,但制度却不是凭空而来,更重要的是制度要沾地气,即是说制度要在人民手中,人民要能对制度发表意见,舆论和权力之间必须有选举等制度进行衔接——把权利关进笼子的,只能是自由言论构成的栏杆。马克思说过,“火药把骑士阶层炸的粉碎”,个体掌握的能级稍有增加,就直接的改变了社会统治形态。同样,言论作为一个基础性权利,作为政治生态、社会意识中个体的基础参数,对社会改变的作用是巨大的。随着言论自由、新闻自由这些基础性权利的发展,以信息技术为发端的中国自由言论权利的不可阻挡的发展,也深刻的改变中国的政治生态,可以说言论就是最基础的制度。没有这个制度的保障,即使有锦衣卫式的机构,全国统一的信用网络,最终也难免异化。户籍制度被钱权所消解,而钱权又被网络言论所击败,就是最鲜活的例子。
而且,如果网络这种分散的、愤怒的大众言论都卓有成效的话,那么当有组织的、理性的言论被导入到政治治理结构中,随着言论的自我组织,在权利和权力的对抗压力中,必然导致规则的引入,对既得利益的压制必然逐步制度化,这个制度化的过程也就是法治形成的过程,进而就能够向既得利益者做出财产公示以及特赦的可信的、可行的承诺。当压制和可信的承诺均变为现实时,既得利益群体性的妥协意愿才会逐步浮现出来。
其次,自由的广泛讨论中利于全社会的妥协。从民众方面来看,中国人有着较易妥协的民族特征,政府的权威和控制力也相当之强,能够主导、承受社会意识的平稳、缓慢改变——改革开放30年,社会意识突飞猛进,大的政治框架也仍基本保持。凝聚社会共识需要的是言论自由下的反复争论,尖锐对立。如果相信辩证法所说的事物在斗争发展,那么对于言论宽松带来的尖锐对立就不应该害怕,某种程度上而言,这种可控的“低烈度纵火”反而是一种让矛盾可控的解决之道。草原之上,如遇燎原大火,有经验的牧民就会先放火烧光自己身边的野草,待到大火烧将过来,由于身边野草已被烧尽,反而无草可烧,牧人也能保全性命。可见,这种低烈度主动纵火,看似危险,其实,反而是唯一可选的上策。言论的低烈度纵火既可烧一烧既得利益的屁股,警醒一下,促成他们妥协的意愿,同时也可烧热探讨的热情,改造社会意识。最终,达成双方的妥协。
社会转型就像治病救人,不能依靠割除某个器官而改变,而是通过缓慢的新陈代谢,让血液更新。如血液携带氧气,言论携带思想,就是社会意识的血液。言论权利的缓慢改进,是一种思想层面的渐进式改革,是一种对内部制度的顶层设计。没有这种对内部制度、文化,民意的顶层设计进而形成压制和妥协意愿,渐进式改革,最终都会走向既得利益和被剥夺者的生死搏杀。
在这个渐进的过程中,对既得利益的压力慢慢增大,而民众对妥协的共识已逐步建立,双方都有妥协意愿;一个新的有利的变化则是,过去存量的非法既得利益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出民众视野之外,而既得利益的增量也会因基础性权力形成的压制而越来越少,双方妥协的标的已然变小。这都使精确的推进关键性的变革成为可能。这仍是充满风险之路,遍布“旧制度和大革命”式疑虑,但一味抑制,“旧制度和大革命”却肯定再次发生!“风险”显然好过“肯定”,更何况,低烈度纵火并非毫无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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